唐代李冶曾作《八至》诗云:“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夫妻本应是世界上最亲近的关系,但在一夫多妻的时代,许多原配妻子的命运都十分悲惨。比如民国首任副总统李宗仁的第一任夫人李秀文,从30岁就开始守活寡,一直到102岁逝世,一个人孤寂地度过了70载漫长的岁月。
李秀文出生于1891年,是典型的旧式女子,端庄、贤惠、大度,但是没有文化,更没有受过任何新式教育。1911年时,她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嫁给了当时还在陆军学校习武的李宗仁,陪着他一路走过了最艰难的征战岁月。
1920年2月,这对聚少离多的夫妻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是李宗仁此生唯一的亲生儿子——李幼邻。此时的李宗仁已经是滇军的主要将领,尽管妻子生了儿子,他也没有多少时间陪伴妻儿,多数时间还是在远离家乡的战场上活动。
1922年,李宗仁认识了16岁的花季少女郭儒仙,郭儒仙聪明、漂亮,很快就俘虏了李宗仁的心。仅仅2年之后,郭儒仙就嫁给了李宗仁成为了他的二房夫人,并改名为郭德洁。于是在李宗仁回乡探亲时,满心欢喜迎接丈夫的李秀文却看到了挽着丈夫手臂的另一个女子,郭德洁有着新式女性的伶俐与英姿飒爽,李秀文只觉得自己黯然失色。
在李宗仁的事业上,郭德洁的确可以成为一个非常好的贤内助,她能上马跟随李宗仁出征,也能帮他管理事务,和各大高级将领的夫人们也相处得非常融洽,这些都是李秀文做不到的。所以对于这个二房夫人,李秀文没有露出丝毫的怨言,每回李宗仁携郭德洁回乡,她都尽心尽力招待。
然而郭德洁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她的内心对于二房夫人的位置是不甘的,始终想要取代李秀文的正妻地位。事实上,到最后她也做到了,当时很多人都只知郭德洁,而不知李宗仁在家乡还有位叫李秀文的原配夫人。
1949年建国后,李宗仁迫于形势准备飞往美国居住,可他却并不打算带上李秀文。对着这位多年一直驻守家乡、勤勤恳恳侍奉公婆的女人,李宗仁只是解释了一句:美国是一夫一妻制,我只能带上德洁了,对不住,你留下吧。
就是这样一句话,决定了李秀文未来50余年的孤寂命运。李宗仁携郭德洁飞往了美国,而糟糠之妻李秀文只能孤寂地守在家乡,独自一人生活。幸而1958年时,儿子李幼邻已经在美国站稳了脚跟,就将李秀文接到了纽约居住。
后来李宗仁在1965年回到中国,但依旧没有带上李秀文,她则是在1973年才回到阔别了多年的故乡。虽然没有得到丈夫的任何关心,但李幼邻是个大孝子,每年都会花3个月左右的时间回到中国陪伴独居的母亲,陪着她到处游玩。
就这样,李秀文一直一个人孤单地生活着,只有儿子回来的时间才有一丝安慰。直到1992年6月18日,李秀文因病去世,安静地走完了她漫长的人生,享年10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