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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晨哨并购
新年之后,JPM开幕前,国内几家创新药公司的融资消息就在朋友圈里炸开了,其中包括诺诚健华1.6亿美金的融资,领投的是正心谷创新资本。在几天后JPM会前一个活动中,我偶遇了正心谷的创始人林利军,他和我分享了他十多年资本市场经历和他的医药投资理念。
从公募到私募投资理念的转变
15年前,在哈佛MBA毕业之后,在全球第五大资产管理公司StateStreetGlobalAdvisors工作数年的林利军做了一个可能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抉择之一——回国做投资。那时国内的资本市场才刚刚开放,先后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中国证监会工作过多年的林利军毫不犹豫回国创立了中国第47家基金公司汇添富。
“打造一家真正优秀的投资机构,真正基于深度的研究,对行业深度的理解,做长期投资。”
——林利军
“当时的梦想是打造一家真正优秀的投资机构,真正基于深度的研究,对行业深度的理解,做长期投资。因为这个想法就建立了一个团队,投资的业绩也非常好,我们在11年里的平均年化投资收益是28%。从2010年,我们就开始建立一支独立的二级市场医药基金,2011年,我们做了中国第一个独立的二级市场医药基金。在这之后,汇添富成为了中国最大的投资医药的机构,投了大概最高有700亿元以上的医药资产。”林利军介绍。
刚成立汇添富的时候,林利军就和大家承诺10年把汇添富做成中国最好的投资管理公司,到了2014年,林利军兑现了他当时的承诺,汇添富那时早已是中国最大的股票投资公司。“我就跟大家说,完成了我就离开,他们都不让我走,就拖了一年。”
2015年4月正式离开汇添富之后,忙了10年的他选择休息了一段时间,在外面讲讲课,而在就在这段时间,让他找到他的下一个为之奋斗的目标,那就是正心谷。
“正心谷肯定也要做医药投资,当时面临一个问题是,我一直在思考怎样在新时代做医药投资。之前,中国医药投资其实比较简单。政府对医药行业的鼓励是通过增加医药开支,增加民生投入,加大新农合的推广力度等一系列的政策来增加医药开支,所以那时候市场需求非常明确。但到了2015、2016年,我们体会特别深,我觉得旧时代终于结束了。仿制药产品有80-90%的毛利,中药90%的毛利,这种时代真的结束了。”
“所以我们在2015年底开始做医药投资的时候,我觉得不能这么做,当时只有两条路走,第一真正投一流的医药服务企业,第二真正投一流的医药创新企业。非常荣幸,我们在医药服务也投了几家公司,投了康宁医院,这是中国最好的精神卫生医院,具有很好的未来,以及康华医院,中国最好的民营综合医院之一。”
对于投资创新药企,经过和团队反复讨论,林利军决定从市场需求出发。基于这个投资理念,正心谷在短短几年时间已经投资了近10家企业,包括君实生物、信诺维、韬略生物、药明巨诺、臻和生物、复宏汉霖、诺诚健华等。
“这些都是中国最好的医药企业。中国最好的大分子和最好的小分子都在我们这,很幸运。正心谷的投资理念是专注投资伟大的企业,整个投资价值观是长期、专注和利他。你可以看到,我们的组合很多都是非常优秀的企业,可能刚开始你看不出来,过了3年之后你发现这个企业怎么这么厉害。”
如何决策投资君实和诺诚健华
谈到最近在香港上市的君实生物,林利军非常自豪的说:“我们投君实有2年左右的时间,当时很多人都不觉得君实能够做出PD-1,大家都不相信。我们是看数据的,也跟他们进行了深度的沟通。我们相信他们一定能做出来。其实所有的决定都是基于长期深入的研究,在投资之前,内部做了大量讨论,比如PD-1的赛道,整个药的情况,我们内部有比较仔细的分析研究。我们的研究认为,君实的药效是全球最好的之一,是值得中国人骄傲的PD-1。这个东西可能没有数据证明,但是我们在临床上看得到,Bestinclass。每个PD-1和PD-1之间还真是不一样的。”
“在战略上选择抗癌药的时候,我们考虑的是癌症病人是怎么选择药的?医生是怎么选择药的?因为当你用一个药的时候,用不了第二个药,你只有一次机会,所以一定会选择最好的药,病人不笨,他一定会通过各种渠道知道哪个药是最好的。我们当时的想法就是一定要找到最好的药,君实确实是药效最好的药之一。”
“当然君实除了PD-1以外,后面还有一系列pipeline。其实大家都没有注意,只知道其中一个药,它自己还有很多产品即将推出来,它们是一个体系化很强的公司。”
“第三是这个团队非常有远见,执行力非常强。他们在做临床的时候,就把自己的生产建立起来了,临床之前就把吴江的生产基地建好,临床做到I期,就决定在临港花费巨资建立一个很大的生产基地。这是很难的,它临港基地投资11个亿,作为一个企业家,在那个点上,药还没有获批,还有风险,然后就去投一个国际标准的建设基地,参照美国美高标准的建设基地,需要很大魄力。”
在谈到港交所上市决策时,林利军这是简单的问题,他说:“君实要做成一个跨国药企,我认为中国真正一流的药企一定要站在国际舞台上。我们内部讨论的时候一直在说君实要成为一个国际化的药企。到香港上市是成为国际药企的第一步。香港有一个非常透明的机制,他们对创新的支持让人佩服,他们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最近宣布融资消息的诺诚健华成立于2013年底,由原来保诺(BioDuro)的总经理兼首席科学官崔霁松博士领衔的管理团队加上明星科学家施一公博士作为科学顾问委员会主席的强大顾问团的强强联手,公司的BTK项目在国内开发处于领先地位。最近的1.6亿美金融资额也让我们怀疑这场资本的“寒冬”是否真的存在。
“诺诚健华这个团队很厉害,执行力非常强,大家凝聚在一起,就是大家互相认识、互相了解,重新建一个团队非常难。BioDuro原来的研发能力非常强,他们出来之后又重新在一起做诺诚健华。另外,他们的研发能力超级好,pipeline研发能力非常好。我当时看他们BTK的数据,BTK是一个非常干净的药,结合BTK的精确程度很高,当你去和JNJImbruvica比,发现它的副作用会非常小,不会引起别的问题。这个团队做药的能力非常强,对化学和生物学的理解非常深,他们这种能力是平台型的,他们做的每一个产品都是这样的,他们现在做的FGFR4也是同样的。”
创新公司巨大机会
在汇添富的投资过程,林利军接触到很多仿制药和中药企业,当时,他希望能帮助这些企业转型成为创新药企。但是,他发现要让行驶在轨道上火车转向是非常困难的。然而,这就给创新企业留下一个巨大窗口期。
“这个行业已经发展20年了,很多都是大公司,新公司应该就没什么机会了。但是现在突然间有一个机会,新公司几乎在一个就空地上就可以建起来,因为前面的公司都没有这个能力。新公司的时间窗口也不长,最多是3-5年,且新公司必须有一些非常好的药在pipeline里,这个药就有平台性,有足够大的市场规模,这个药的药效足够好,在序列里面排在比较前面,不能排在太后面,所以最后能跑出来的公司只有几家,很少。比较高兴的是,君实和诺诚健华都能跑的出来,我们还等着复宏汉霖,它也能跑出来。”
“我们基本判断中国肯定有若干家,可能会有10家左右,能够在医药创新领域走到国际水平的医药企业,它是真正意义上的‘pharma’,能够覆盖整个产业链,把研发、临床、生产、销售都做好,这个是中国新一代药企巨大的机会。”
港交所和科创板、募资难
上交所和中国证监会的工作经历让林利军对资本市场有自己独到见解。他认为科创板需要有专业投资机构来领航。
“不同企业有不同战略,有些企业可能比较适合国内市场,比如我们投的一些高端制造的企业。有些企业需要国际化,会更适合到海外市场。另外国内投资人更倾向于有利润有收入的公司,没有收入的公司对于国内投资人来说相对难以估值,国内市场80%以上还是散户,是一个以散户为主的市场,海外市场为什么相对容易估值呢?因为它是以机构为主,以机构为主的市场,即使没有收入和利润,也可以看他未来长远的公司发展潜力。但是散户投资人看到企业没有收入和利润就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个企业。相对来说,有收入有利润的企业在国内会好一些,没收入没利润的企业在国内不知道怎么估值,会面临这个问题。”
“估值本身是需要有一个锚的,怎么锚是机构投资人的专业水平,所以科创板最重要的是让机构投资人参与到这个锚的建设,就是市场定价。一旦锚定以后,其他投资人比较好决定市场的价格。科创板的推出本身会对机构投资者的发展有所帮助,也会对中国科技创新的发展有帮助。”
“我们不知道募资难这个事情,现在确实整个资本变得非常谨慎,但是生物医药行业相对好很多,募资难更多在互联网,生物医药肯定是更加幸福的。我们两种情形投资都存在,一部分是基金涌进来,另外一部分是其他基金,在其他领域投资的又来找生物医药行业的投资机会,就有一个对冲作用。”
“我相信会有更多的人到生物医药行业里面来的,因为这个行业是真正的前景无量。未来生物医药行业真正优秀的企业家实际上不用担心钱,只要把企业做好,核心就是能不能真的把企业做好,因为医药行业的企业还是很难做好的。”
“真正的难点是初心,很多人做企业,特别是生物医药行业的企业是比较容易为了融资去做企业,为了融资就会做成什么样子呢?我搞一堆Metoo,Meworse,一定要有一个pipeline,每个人都有一个PD-1,每个人都有各种很差的东西放在里面,其实你根本不知道它的药效和这个药的质量,是融资来用的。很多人还去做很多license-in,也是为了做融资,这样的话实际上是有点远离初心的。”
“其实还不如回到初心,真正想一想作为一个企业家做企业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有效的解决了人类需要解决的问题,生物医药是最直接的解决人类需要解决问题的行业,是最幸福的行业。你干的事是真正解决人类需要解决问题的时候,一定不要担心估值的问题,一定不要担心募资的问题,这是问题的核心,大部分人做着做着就忘了。”
我们的采访就在会场酒店的一个小会场,旁边工作人员还在为明天的大会布置场地。他的健谈个性和清晰的投资理念,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采访结束之后,我和他一同走出酒店,他往山上去TopofMark去见一家公司,而我往MarketStreet去参加另一场活动,这就是每天会在JPM发生上千次的偶遇。